「哇塞! 大猩你跟死保羅淵源真的有夠深耶!」
「可不是嗎?」
「那你要怎麼報復他? 人家有錢有勢,曾想對付他的人的下場都很慘,何況是你這連女人都搶輸他的手下敗將小咖咖。 你該不會還要用那老招吧? 在籃球場上架拐子打他? 這在前幾集用過了,觀眾都在抗議這是老梗,很瞎!」
「靠! 同學你不只是我肚子裡的蛔蟲,甚至可說是我大腸裡的大便了,我在想什麼,你都粉清楚嘛~ 但經你這樣一說,我不好意思再用籃球傷人了。 何況... 這些有錢人都是花錢去俱樂部玩網球、高爾夫,我們根本也不會在籃球場遇到他們。」
是啊! 作者再提倡「假借低位單打之名、偷幹拐子傷人之實」,不但是不良示範,而且汙辱了籃球這項運動;更嚴重的,還防礙到了台灣的籃球發展。
「兄弟們,想要對付這種M型社會結構、推翻現在這款不公不義不平等的貧富差距,必須要...」
我招集同學和學弟,向他們宣佈我想幹的「以下犯上」方案。
「我知道了,大猩~ 必須要像失去獵場的塞德克族對侵占的日本人一樣全面性大出草,大人與小孩皆『阿魯巴他們個片睪不留』,對不?」
「沒錯! 如果有錢是要我們卑躬屈膝, 那我就讓你們看見窮人的驕傲! 吼歐歐~ 奪回我們被泡走的女人! 沙鷗搭八轟搭! 血祭祖靈了...... 喂! 白痴啊你! 都什麼年代了,不是跟你說我們這次不搞暴力了嗎?」
雖然我深信有些代誌得靠發動戰爭和絕對的暴力才能解決。
但重點是,革命戰爭要贏,需要的就是武器比別人強大;而強大的武器,需要的乃雄厚的財力,我們沒錢,搞屁啊!?
「男子漢應當赤手空拳,何須武器之有!」同學激動莫名地摩拳擦掌ing。
「馬你個B咧! 你真當你自己是『刀槍不入』義和團啊!? 我再強調一次,同學你再插嘴,我就把你抄了! 毛澤東能搞出文革、成功對資產階級發動攻擊,是因為他握有兵權;我們這些窮學生,能做的,就是像印度國父甘地一樣,做非暴力的柔性政變、弄學運等等...」
「杆弟? 是站在曾X妮身旁的那位男寵嗎?」
「同學,你很冷喔... 難怪作者到現在,就算你話再多,也不給你名字。(攤手)」
所謂「大猩式」柔性政變...
這是我禁了一晚槍,絞「精」腦汁思考出來的,各位讀者拿出你們的誠意,準備筆記淫... 不! 筆記ing:
一. 列出死保羅的種種惡行。
二. 除了死保羅,他的走狗、下至地痞流氓、上至校長官員,只要我們懷疑有和死保羅他們家有掛勾的,都一一列出來。
三. 列出的罪狀一定要有聳動、駭人聽聞,就算不完全是事實也沒關係,只要讓大家「寧可信其有、不可信其無」就行了。
四. 做成傳單、海報散佈出去,更別忘了在臉書分享,參考老鼠會的經營模式,一個拉十個,十個拉一百,一百拉一千,同仇敵愾的人越多,聲音大聲了,不可能不引起「唯恐天下不亂的新聞媒體」關注,接著死保羅他們這群「在上」的人便會引起社會公憤。
五. 簽名聯署,凡是有章有序,不能給大家有無頭蒼蠅的fu,既然大家在同一陣線,我們就是一條船的兄弟夥伴了,要給大夥兒有「家」的樣,那一定納入投名狀、組織黨會。
六. 組織集體行動,例如絕食靜坐抗議、罷課、佔領校長室。
七. 切記! 非暴力! 不要有阿魯巴的打算,而要有被阿魯巴、視死如歸的覺悟。
OK! 報告完畢!
可是... 真會有我預謀的這麼順利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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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又是分隔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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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夥伴們,經過了一晚,你們回家有寫什麼東西出來? 給我看看你們準備要給死保羅他們栽贓... 不! 檢舉什麼~」
發表完「以下犯上」方案的隔天,我叫志同道合的同志趕快給我繳稿。
「我... 昨天回家,忙著做作業,所以我沒有寫耶...」
「我也是我也是! 昨天作業太多了,所以沒有時間列狀,課業為重,還請大猩你體諒~」
「我是... 昨天晚上輪到我洗碗,還要幫小狗洗澡,女朋友也叫我一起洗鴛鴦浴,弄一弄,時間就浪費了...」
「昨天打工打到太晚太累了,回到家馬上就趴了...」
「我笨! 我寫不出來啦! 大猩你想的主意,你點子最多,你寫就好啦! 幹嘛還要我們寫?」
X的! 昨天都還熱呼呼氣沖沖的人,要他們做事,居然沒一個人肯動手。
「看! 就我一頭熱是嗎!? 我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,就當你們懶,我能者多勞,我都寫好了啦! 現在我要你們簽名聯署... 來! 簽這裡~」
「嗯... 明天再簽好嗎?」
「我也是! 明天再簽給你啦~」
「嗚... 我手指頭剛剛打籃球吃了蘿蔔乾,好痛沒法寫字... 等我痊癒了,一定馬上簽,我保證! 我保證你漫長的等待是值得的!!」
「雖然說事不移遲,但想想我還沒準備好,而機會是留給準備好的人,所以準備好的人先簽啦!」
「哎喲~ 大猩你一個人簽就行啦! 我一直堅信你是個憑一人力,便能『愚公移山』的漢子,還要我們這群烏合之眾,『洩兵褻將』幹嘛啦? 我們只會拖累你的~」
什麼跟什麼嘛? 現在連簽名連署都沒人願意!?
「喂喂!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,你們反悔了是不是? 現在是要我孤軍奮鬥嗎? 有沒有義氣啊!?」
「義氣? 看過艋舺就知道義氣沒意義啦~ 何況口頭上的承諾不具法力效力,我反悔不合情不合理,但法律上是站得住腳的...」
「靠! 不要和我扯些歪理廢話!! 你們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幹... 大事!?」
「小聲點啦! 大猩~ 不知情者,還以為我們要幹什麼呢~ 老實嘎哩供... 我現在大四,『可能』馬上就要畢業了,要是和你一起在學校搞政變,我怕會被退學而不能畢業。」
「我也是~ 我可不想和大猩你一樣成為延畢的社會寄生蟲。 想想現在多少地方的小朋友沒有書讀,多可憐啊! 我要好好珍惜現在能用功讀書的機會~」
「我是... 我是打算要升研究所,要是因此得罪老師的話,我怕本來可以拍馬屁升等的機會,會變成要用考的... 大猩啊~ 我相信你應該能體會功課爛的人的難處與痛苦吧!」
「我這人比較深謀遠慮,想得比較多啦! 如果到時候,命沒革成,命先賠掉了怎麼辦? 死保羅他們家勢力這麼大,就算我們真推翻上面的淫威,也不可能沒有死傷。萬一,我就是那個躬先士卒的犧牲者怎麼辦? 存活下來的你安樂在太平盛世,我卻變成天上的星星... 這對我不保險、不公平,我不依啊!!」
「大猩你自己一人想送死就OK了嘛! 為啥還要我們一塊兒陪葬呢!? 你不怕死! 我怕啊!!」
人性! 這就是人性,X的!!!
「OOXX!! 你們忘了昨天要集體絕食靜坐抗議、罷課、佔領校長室的熱血誓言了嗎!? 你們忘了嗎!!?」
「冷靜冷靜~ 大猩你陷太深了,老師有教『從前種種,譬如昨日死;以後種種,譬如今日生。』,你都沒在聽喔? 可見你都沒在讀書,這樣我更不能讓你因為愚蠢的政變而被退學,你媽有交代,要我......」
「馬你個ABCD咧! 我看是你要交代後事才對,我要阿魯巴到你今日生今日亡!」
「好啦好啦... 不然你先上,我隨後跟上好不好? 別阿魯『自己人』.......ㄠ─── (慘叫聲)」
「阿魯巴巴~ 阿魯巴巴~ 阿魯巴巴是痛苦的青年! 胯下開門~ 胯下開門~」
我太天真了? 政變最困難的地方是在搞定自己人,原來人們最後往往會因為傷害到自己的利益(怕死),便臨陣脫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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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還是分隔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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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沒幾天,我遇到死保羅... (老遇到他,和他真是孽緣!)
「嘿! 派大猩~」
「幹嘛? 我和你是仇人來著,幹嘛跟我打招呼?」
「呵呵~ 我聽說你招集人馬要反我家勢力,但孤立無援耶~」
奇怪? 死保羅怎麼會知道我的「秘密計畫」,莫非... 有內奸?
「你別得意,就算剩我一個人,我也要和你戰到底...」
「戰到底? 大聲點我聽不見~ 你的『夥伴』說,要你先上,人家才會隨後跟上。我一直在等你咧~ 你哪時要上? 等好久ㄋㄟ~」
唉... 老實說,當我把「戰到底」這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,是心虛的。
為什麼我還不上? 因為... 我也怕死,我幹嘛一個人死呢? 這也是人性,真醜!
「死保羅... 反正你等就對了! 等我找到新的夥伴後......」
「你找不到的啦! 就算你找到了,我也會用錢收買的啦~ 糟糕,我說溜嘴了~」
「原來我方真的有出賣者!? 死保羅你也太卑鄙了!!」
「這麼能怪我卑鄙呢? 是你們這群窮人心不定,只要給丁點好處,瞬間就倒向投靠我了。我還記得你的其中一個『夥伴』捅了我用過的廁所... 不! 馬子啦! 還和我答謝說:『保羅大人,其實我們都很喜歡你的。你看我加入了靠爸會後,馬上有正妹可捅捅捅;不像在無女人緣的大猩旁邊,永遠只能打槍槍槍。您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,讓不財的小兒我叫您一聲乾爹吧!』」
死保羅拿出手機錄音給我聽,裡面還真的有之前跟我稱兄道弟的「夥伴」講的噁心芭樂奉承話。
「......................」
「無言了是不是? 這也要怪你派大猩,『如果真有人不怕死,早就見血了』,身為首領的你自己都怕死,怎麼行?」
「哇哩咧~ 死保羅你就不怕死嗎? 我就不信你不怕!」
「我怕啊! 我怕死怕得要命,可是... 我有錢啊! 我有錢能使鬼推磨啊! 最後奉勸你一句:
『貧民百姓不需要有錢有權! 貧民百姓只要乖乖當貧民百姓就行;不要往上看! 有時間想以下犯上,不如去幫富人權貴拼死拼命地打工;錢不夠,就再找一份工爆肝打,這就是貧民百姓你活下去的方式。』」
這世界,如果你始終不去反抗的話,那就等於同意允許了。
阿魯巴巴 全劇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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